銀行業的拋售潮遠未結束，在投資者的脆弱信心之下，另一場風暴也許還在醞釀之中。

美東時間周四，加拿大第二大銀行多倫多道明銀行公布，同第一地平線銀行（FHN）的并購協議終止；在西太平洋合眾銀行（PACW）確認周三傳出的考慮出售等選擇消息后，阿萊恩斯西部銀行（WAL）也傳出類似出售考慮的消息，導致地區性銀行的股價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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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業指標KBW銀行指數一度跌近6%，收盤跌3.8%；地區銀行指數KBW Nasdaq Regional Banking Index盤中一度跌超7%，收盤跌3.5%；地區銀行股ETF SPDR標普地區銀行ETF 早盤曾跌超9%，收跌近5.5%，創下2020年10月以來的最低水平。

從5月1日摩根大通宣布收購第一共和銀行的所有存款以及“幾乎所有”資產后，銀行股本周遭遇了大規模拋售。更大的擔憂是，銀行倒閉將觸發人們的信心危機，從而造成一種影響更廣泛經濟的金融傳染。銀行家們和監管機構都試圖讓投資者相信，危機最糟糕的時候已經過去，但收效甚微。

被“負反饋”吞噬的小銀行

周四的拋售集中在西太平洋合眾銀行和阿萊恩斯西部銀行這兩家規模較小的地區性銀行身上。

前者所傳出的消息本不該令市場意外——西太平洋合眾銀行此前已經在財報中表示將27億美元的貸款組合重新歸類為待售，表明其正在為交易做準備。但在信心已經十分脆弱的銀行業，投資者已經“草木皆兵”，害怕稍不留神就會繼續觸發另一場危機。

該行面臨的一個問題是，盡管找到買家可能會保護客戶存款，但對股東來說，這未必是最佳解決方案。銀行的出售價格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資產的當前市場價格，而和其他銀行一樣，西太平洋合眾銀行的賬面上貸款的市場價值已經大幅下降。

任何收購西太平洋合眾銀行的銀行都必須對這些貸款進行減記，這壓低了買家愿意支付的價格。去年年底，其貸款的賬面價值和公允價值之間的差額達到17.8億美元。

有分析認為，西太平洋合眾銀行之所以成為目標，是因為來自風險資本和科技客戶的大額無保險存款高度集中，這類客戶曾引發了硅谷銀行和第一共和銀行的擠兌。瑞銀分析師估計，西太平洋合眾銀行約23%的存款來自風險投資和科技領域。

更糟糕的是，信心匱乏中，美國銀行業正面臨一場負面的反饋循環：出現在負面新聞中，導致股價下跌，引發更多媒體新聞和討論，這反過來引發儲戶擠兌。以第一共和銀行為例，4月24日周一，第一共和銀行表示存款總額為1027億美元，同比僅下降了3.7%；但到4月28日，其存款已降至926億美元。短短一周時間，該行就流失了100億美元的存款，約占其存款總額的10%。

而市場擔心，西太平洋合眾銀行可能會重蹈第一共和銀行的覆轍。源源不斷的消息傳出將迫使儲戶做出反應，他們對銀行的信心一旦破碎，就很難恢復。雖然該行表示潛在合作已經在進行中，但被市場牢牢盯住、已經被推至風口浪尖的銀行業顯然處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摩根大通預計，由于監管和經濟的不確定性等因素，銀行股將繼續承壓。木頭姐凱西·伍德也在周三對媒體表示，銀行業的客戶資金仍在不停地流失，限制了銀行未來發放貸款的能力，“我們已經進入了信貸緊縮的早期階段，這將比大多數人預期的要嚴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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